所有人都为这样的人生经历疯狂,英语日语法语流利得像是母语一般,周身缭绕的古典艺术气息,用了一年的时间就对音律掌握得出神入化。
这不是任谁都能做到的。
Adrian是一个奇迹,无人超越,无人能够超越。
他在所有人面前是尊贵的,优雅的,温柔的,谦逊的,低调的,如清晨缭绕的白雾,神秘而迷人。
他喜欢的唯一颜色是黑色。
很少有人能把黑色穿的如此恰如其分,沉重而肃穆,带着些许深沉的性感,恍惚间让人感觉到隐隐的祭奠。
Adrian。黑色。
他是一个孤儿,此时他回中国,是因为参加他养父的葬礼。
而那场葬礼过后,他就是纯纯粹粹的一个人了。
曾几何时,他不是一个人。
他原本浅薄的生命中,曾经烙下最华丽的一个身影,他一直觉得那肯定是上帝最满意的雕刻,每一个细节都是完美的,仅仅是一滴眼泪就能轻易湿透你的整个心脏。
可那终究不属于他。
这样一个宁静的角落因为刚刚的一束光线而变得热闹起来,不停有女人大胆地贴过来,丰满而圆润的性感躯体散发着浓烈的香气。
Adrian终于受不了,起身离开。
一个爱过天使的男人,不可能再爱上别人,甚至不可能在对别人感兴趣。
点燃一根薄荷烟,Adrian在酒吧后面空旷寂静的小巷子里缓缓抽着。
她也在这个城市。
她在。
“喂,小子,给你点脸面你就拽上了。”粗暴的声音突兀地打破平静。
Adrian皱眉看过去,四个一脸横肉的男人身强体壮,后面跟着的正是刚才那个过来搭讪的女人。
无聊,Adrian冒出这样两个字,有点不耐烦地想要走。
几个人瞬间被这种无视激怒了。
“哎——你们不要打他脸啊——”女人在后面对着已经跃跃欲试的四个男人喊。
这是,两个矫健的身影冲进小巷子挡在Adrian身前,四个人愣住,这是……保镖?!
气氛一触即发之时,却见Adrian把烟优雅地按在墙上缓缓捻息,然后解开衬衫袖子上的扣子,轻轻挽至胳膊肘,露出无暇的小臂,好像一场舞蹈的开始,声音如小夜曲般缓缓流淌:“让开。”
两个保镖一愣,犹豫了半天仍旧退到两边。
“在这个时候找我麻烦,算你们的不幸。”Adrian带着挑衅的笑容缓缓勾了勾手。
四个人已经完被激怒了,这个瘦小高挑的男人居然要自己解决,真把他们当饭桶了么。
毫无预兆地,最前面的一个人就这样被一个干脆利落的拳头打倒在地,接着“嘎巴”一声,后面跟来的男人甩过来的拳头被轻易扭断。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“游夜。”
狠狠一用力,刚站起来的男人被从肩上摔过去,重重地撞在倒地的马桶上。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-————“游夜。”
小臂缠住对方的脖子,膝盖狠狠地撞在强壮的腹部上,对方不停地干呕,然后吐出血来。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“游夜。”
转身一个回旋踢踢飞了晃晃悠悠刚刚站起来的男人,玻璃的破碎声夹杂在哀号中格外让人兴奋。
“别打了,Adrian,会出人命的!”火速赶来的John在一旁焦急地喊着。
地上,墙上,沾满了血红的颜色,腥气弥漫在夜色中,让人毛骨悚然。
破碎的玻璃和散乱一地的垃圾中央,几乎气若游丝的男人仍旧拼命地求饶着。
而Adrian好像没有听见一般,继续用肘撞击着已经昏过去的人,狠狠地,不留任何余地,黑若玛瑙的眼睛里满是凶残,内脏破裂的声音对他来说简直是一种刺激。
“游夜!够了!你够了没有!”John也火了,“这里不是日本,你闹出事没有人给你担着!”
Adrian霎那间顿住,随手扔掉像死尸一般的男人,嘴角勾出一丝冷冷的笑:“呵,这里不是日本,我当然知道。John,我不回去了,我要留在中国,我是一个中国人。”
“好好好,你说什么都好。”John见Adrian终于停手,大大地松了口气,“我的天王啊你不能老这么胡闹,你说万一把你的脸上弄出什么伤来……”
“可能吗?”Adrian不屑地挑眉,随手接过John递过来的纸巾擦了擦手上沾着的血,“你又不是不记得你在哪里认识我的。日本街头的暴戾之中我都没怎么受过伤,何况收拾这几个废物。”
“哎呀我不是说万一嘛……”John屁颠屁颠地跟着,十分狗腿地赔笑。
“而且就算我真的受点什么伤,你们不是也能把我包装成阴郁颓废的类型么,我敢说照样很让人癫狂。”Adrian斜睨了一眼,冷冷地说。
“是是是……”John继续附和。
何况……
本来就有着无法愈合的伤,心里,身体上,满满都是。
右手再也不能拿起画笔了,她离开的同时,剥夺了他继续画画的权利。
她,让他这辈子都不能再画别人。
他的画笔,只能亲吻她一人。
不能再拿起画笔没有关系,什么都是可以代替的,用电脑照样可以作图不是么。
不能在继续呆在巴黎上学没有关系,什么都是可以改变的,成为歌星一样可以过逍遥的生活不是么。
那么夏流年,你告诉我,我要拿什么来取代你。
呵,是我太傻,那样完美的你,怎么会允许我去以卵击石。
最后不过是沦为粉身碎骨的下场罢了。
你依旧是女神般的女人,绝美的容貌,显赫的家世,出众的才气,遥不可及。
我以为不是遥不可及的,我在日本的第二天就千方百计打听你的消息,得到的,却是你嫁给商业巨头沈浩希的消息。
多么讽刺,我还抱有一丝希望,你那么聪明灵气,那么善解人意,或许会理解我,会懂我,你一向都是懂得的。
或许你懂了吧,也或许没懂,但结果都是一样的。
你用你的婚姻,捻灭了我最后的一丝光。
原来我一直期盼的,一直当做珍宝的,一直念念不忘的,对你来说不过是随手丢掉的垃圾。
一切到头来竟然是一个笑话,我曾经那么认真地说着誓言和承诺的时候,你笑得那样美,美的让人一不小心就相信了和你在一起的永久。
夏流年。
那么你现在很开心么。
那个如今叱咤风云操控一切的沈浩希,的确是一个与你般配的贵公子,据说也是一个难得一见的美男,原来这种有钱有势的男人才是你的选择么。
真是有趣呢,原来天使也是需要珠宝首饰的,我倒要看看,这样的你,会不会更美一点。
9
9、胧爱修 ...
作者有话要说:流年,乃的好日子越来越远鸟,Orz
巴洛克风格的建筑,华贵繁复,富丽堂皇。
阳光微醺,午色正好。
“三少爷。”管家恭恭敬敬地为沈浩希开门,“请去餐厅,大家已经等候多时了。”
“嗯。”随口应答着,沈浩希脱去外套,整了整领带向内室走去。
“浩希,回来了啊。”沈豁象征性地略点了一下头。
“爸爸。”沈浩希优雅地欠了欠身体,落座。
“三弟挺忙啊,难得回家一次还姗姗来迟。”沈浩然瞥了一眼坐在自己对面的男人,皮笑肉不笑地说着。
“哟,咱三弟可不是一般的忙人,忙完了外面,还要忙家里。”沈浩泽端着高脚杯,轻轻摇晃着里面的红酒,“抽出空来见咱们,那可是咱们的荣幸。”
“大哥,二哥,饭前说太多话,小心消化不良。”沈以凝玩转手中的刀叉,指间飞舞着金属光泽,“三哥,怎么突然从纽约回来了?”
“嗯,一个Case出了点问题。”沈浩希轻描淡写地带过,“这才几年,以凝现在在国内也算小有名气了,天才脑外科医生。”
“三哥过奖了,反正你们男人那些事,我也掺合不了什么,不如多读读书,接手父亲的医院。”沈以凝轻勾手指,刀子轻落盘上发出清脆的响声,盘中的牛排被整齐地切下一块。
沈浩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,端起手边的红酒时却被身旁的沈以凝按住手:“空腹喝酒不好。”说完把盘子一推:“生蚝。调中补虚,滋阴养血。”沈浩希微微一愣,然后轻轻挑了下嘴角,放下手中的Soeliers酒杯。
“咱三弟果然无论在什么地方都受女人欢迎啊。”沈浩泽冷哼一声,悠悠地说。
“二弟,你是嫉妒了吧。咱三弟那脸长的可是比明星帅,勾魂夺魄地,连妹妹见了都春心荡漾。”沈浩然瞥了一眼装作什么都没听到继续吃牛排的沈以凝,叉了一块鹅肝缓缓送入口中。
“浩然,浩泽,你们两个就不能消停一会儿!”沈豁看不下去了,吹胡子瞪眼地说着。
于是餐桌终于安静了,只剩下刀叉碰撞时的细微声响。
过了许久,沈豁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抬头:“浩希啊,既然你回来了,去处理一下N市的那场乱子吧。”
“爸爸,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能处理。”沈浩然把刀子“哐当”一声撂下,不满地说。
“浩然,你太冲动。